在历史的长河中,能够成为一代帝王之师的少之甚少,能够成为三帝之师的更是凤毛麟角。在太和县就出了一位东汉贤臣,辅佐三帝、历位三公的的帝王之师——张酺。东汉时期有12位皇帝,张酺历官东汉明帝刘庄、章帝刘炟、和帝刘肇三朝,深为朝廷倚重。其为人质朴、刚直果断、不畏豪强。汉章帝赞誉道:“屡有谏正,门门恻恻,出于诚心,可谓有史鱼之心。”张酺一生政绩卓著,其著作见《全后汉文》,代表作有《上疏荐太子侍从》、《上疏辞典群》、《上书荐王青》、《奏劾曹褒》、《敕子蕃》等。
漫步在古老的汝南细阳池阳乡(今太和原墙镇)的土地上,这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虽距张酺故去(公元104年)已过去1910年,家乡的百姓仍在缅怀这位汉代名相。汝南细阳池阳乡曾是张酺先祖张耳之孙乐昌侯张寿的封地,侯爵被夺之后,子孙便在此繁衍生息。张家以耕读为生,躲避着上层的残酷政治斗争,传至祖父张充,张家又兴盛起来。
据《后汉书•张酺传》记载:张酺,生日不详,逝于公元104年,字孟侯,汝南细阳(今安徽太和县)人。张酺少时跟随祖父张充学习《尚书》,并且能够继承张充的学业,后来又拜太常桓荣为师。勤恳不懈怠,教授上百的学生。永平九年(公元66年),明帝为四姓小侯(樊、郭、阴、马四家外戚)开学于南宫,并设《五经》师傅。张酺以《尚书》教授门徒,数次在御前讲学。因论点合乎君主之意,拜为郎,并赐车马衣裳,并使其入宫教授皇太子(即汉章帝)。张酺为人质朴正直,遵守经义,每次侍讲之余,都有匡正过失的言辞,因其过于严肃而使人害怕。等到章帝即位,提升张酺任侍中兼虎贲中郎将。数月后出任东郡太守,张酺自认为曾经亲近过皇上,没有领会章帝的意思,便有些不自得。于是上疏推辞道:“臣愚把经术给事左右,少不更职,不晓文法,应当剖符典郡,班政千里,一定有负恩辱位的过错。臣私下自思,殊不考虑出城阙,希望留恩,托备冗官,群僚所不安,耳目所闻见,不敢避好丑。”章帝回报道:“经书上说:‘身虽在外,乃心不离王室’。典城临民,更是极效。好丑必上,不在远近。现在赐行装钱三十万,快快赴任吧。”张酺虽是儒生,但是性格刚断。到任后便提拔义勇,搏击豪强。长吏有杀盗徒的,张酺就查处之,因为他认为令长受赃,尚且不至死罪,盗徒都是饥寒佣保之人,怎能穷尽其法呢!郡吏王青的祖父王翁,与前太守翟义起兵攻打王莽,等到翟义失败,余众全部投降,王翁独自守节力战,王莽就用火将他烧死。王青父亲王隆,建武(公元25—56年)初年担任郡都尉的功曹,王青为小吏。与父亲都跟随都尉巡行县里,路上遇到盗贼,王隆用身体保全都尉,于是自己死于祸难;王青也被箭射中咽喉,导致声音嘶哑。前郡守认为王青身有全伤,竟然不举荐。张酺见了,叹息道:“难道一家的忠义反而得不到爵赏吗?”于是提拔王青为极右曹,还上疏荐王青家三代死节之事,应蒙受显异之赐。奏文下达给三公,由此被司空所授职。
自张酺外放后,章帝每次见到诸王的师傅,常说:“张酺从前侍讲时,屡有谏言匡正,言语忠正恳切,出于一片诚心。可以说有史鱼的风度了。”元和二年(公元85年),章帝向东巡狩,途中巡幸东郡,引见张酺和他的门生及郡县的掾史集会在庭中,章帝先备弟子之仪,让张酺讲《尚书》一篇,然后修君臣之礼。赏赐特殊,没有人认为不恰当。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第四十八卷记载:张酺任职十五年,和帝初年,升任魏郡太守。郡人郑据时任司隶校尉,奏免执金吾窦景之职。窦景后来复职,派遣掾属夏猛私谢张酺道:“郑据是小人,我被他所诬陷而受冤。听说他的儿子为吏,放纵狼藉。取这曹的儿子一人,足以杀一儆百。”张酺大怒,立即将夏猛下狱,并檄言执金吾府,怀疑夏猛与郑据之子不平,矫称这是您的意思,以报自己的私仇。碰上有赎罪的赦令,夏猛才得以出狱。不久,张酺被征为河南尹。此时窦景家人又击伤市卒,官吏将其捕得,窦景大怒,派缇骑侯海等五百人殴伤市丞。张酺的部吏杨章等穷究侯海之罪,将其充军朔方。窦景忿怒之下,便移书提拔杨章等六人为执金吾吏,想借此报复他们。杨章等害怕,报告张酺,愿意自引贪污之罪,以推辞窦景的辟命。张酺即上书申明情况,窦太后下诏回报说:“从今后执金吾辟吏,都不要派遣过去。”等到窦氏失败,张酺便上疏道:“臣实在愚钝,不懂得大体,认为窦氏虽然伏了罪,而罪行没有揭露,后世人没有看见他们的罪行,只听说他们被杀了,不是垂示国家章法,留给将来的好办法。应该下达给理官,让天下人共同评论。当窦宪等人宠贵时,群臣讨好他们还怕来不及,都说窦宪受顾命之托,怀着伊尹、吕尚的忠心,甚至把邓夫人比之于文王之妻。现在严威开始施行,却都说窦宪等该当死罪,不再顾其前后,考析其初衷。臣认为夏阳侯窦瑰,每每存忠善之心,前次与臣谈论时,言辞中常有尽节之心,又检查敕令宾客,因此不曾犯法。臣听说骨肉之刑,尚有三次赦免的道义,过厚不过薄。现在议论的人认为,应该为窦瑰选严能之相,恐他太过迫切,必不完免,应该裁加宽贷,以崇厚德。”和帝感悟张酺之言,改变初衷,只是徙封窦瑰,让他免官返回封地而已。
据《后汉书•卷四十五》记载:永元五年(公元94年),迁升张酺为太仆。数月后,代尹睦为太尉。张酺因此几次上疏以疾病为由请求退职,又推荐魏郡太守徐防代替自己。和帝不许,使中黄门询问病情,加赐珍馐,另外赐钱三十万,张酺的病更重。当时其子张蕃以郎的职位侍讲,和帝于是派小黄门让张蕃传话给张酺:“如今阴阳不和,许多人流离失所,朝廷希望您考虑得失,能与国家一条心,如果托病以自洁,请求辞去重任,那谁和我共同忧责呢?不是于有望于同心同德哩。司徒刘方身患固疾,司空张奋年岁已大,希望您佝偻从命,不要有所束力。”张酺于是害怕到朝廷谢罪,回到原职视事。张酺虽身在公位,而父亲常居田里,张酺每有职务变动,就到京师一次。欣赏张酺的人,每逢岁节,公卿罢朝之后,都到张酺的府上捧酒祝寿,尽欢饮宴,众人对此都很羡慕。等到他的父亲去世,既将下葬,诏书派使者带着牛酒替他解除丧服。
后来张酺与司隶校尉晏称会于朝堂上,张酺从容对晏称说道:“三府征召的掾属,多数都用人不当。”晏称回后,立即严令三府查实其掾属,并以此上奏。张酺本是私人谈话,没想到晏称会上奏,因此怀恨在心。碰上又一道谢阙下,张酺于是责备晏称。晏称词语不顺,张酺发怒,就在廷上叱骂,晏称便劾奏张酺有怨言。天子因为张酉甫是先帝之师,下诏给公卿、博士及朝臣商议。司徒吕盖劾奏张酺位居三司,知道公门有仪节,不屏气鞠躬以待诏命,反而作色大言,怨恨责备使臣,不可以做四远的榜样。于是策免其职。
据《太和县志》记载:张酺被罢免后回到家里,谢遣诸生,闭门不与宾客交往。左中郎将何敞以及议论的人多数称赞张酺公正忠诚,和帝也很尊重他。于是在永元十五年(公元104年),又拜张酺为光禄勋。数月后代鲁恭为司徒。月余后即去世。朝廷大臣坐着缟素之车前往吊丧,下诏赐其墓地,助办丧事而赏赐的财物不同于其他宰相。张酺病危时,对其子张蕃道:“显节陵埽地露祭,就是想给天下做出俭约的模式。我做三公,既不能宣扬王化,使吏人从制办事,难道可以不讲节约么?死后不必起祠堂,可用草盖屋,施祭其下即可。”
一代帝王之师张酺虽已远去,但他后代在历史上也写下了浓墨的一笔。其子张蕃,和帝时为郎,不许其退位。曾孙张济,光和年间(公元178-183年)官至司空,成为宰相。继承家学、好学业儒,刘协即位后,以旧恩追赠他为车骑将军、关内侯印绶,并封其子张根为蔡阳乡侯。名相已逝,英明尚存。《后汉书》对这位三帝之师是这样评价的:“赞曰:袁公持重,诚单所奉。惟德不忘,延世承宠。孟侯经博,侍言帝幙。棱、荣事君,志同鹯雀。”
三帝之师张酺驾鹤西去,东汉的历史记下他,家乡百姓记住他。人们仿佛看到帝王之师张酺没有走远,他的卓越功勋激励着代代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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