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乡愁的故乡（散文）

故乡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曾无数次回眸定格故乡的季节变迁。或许故乡一直保留着我童年的印记吧，那里没有忧怨，那里没有乡愁。在外漂泊多年，接触到太多的喧嚣和浊气。每到周末，乡愁袭上心头，故乡就成了那份亲切的诱惑。漫步故乡，到处都爬满了青藤，那幽幽的境地，恍若梦里。谁的故乡，那里装得不正是谁的乡愁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长大以后多了份疏远与责任，故乡成了我情感的寄托和向往。这么多年，习惯了在小城里漂泊，徘徊在熟悉的街头，感受到人间世态的变化。在滚滚红尘中，在疲惫不堪时，为故乡寻找一份慰藉，让那一缕缕乡愁唤醒我人生的诗意。因为我属于那个藏着乡愁的故乡，她就是我终生的根，我也许就是爬满故乡沟沟坎坎的一株青藤。我忘不了村南那座爬满青藤的关桥，桥虽小，但桥下小溪常年流着，那里没有噪声，留下的是太多的牵挂。我忘不了村东的芦苇塘，芦苇上缠满了青藤，那里没有冷漠，留下的是亲人的笑声。我忘不了村北那条小河，河水清清，芳草茵茵，那里没有喧闹，留下的是老家亲人的足迹。徜徉在故乡的泥土上，心里少了一份淡淡的哀愁与惆怅，多了一份向往与守望。

        乡愁是一份浸满泪水的信笺，乡愁是一份镌刻在心中的记忆，乡愁也是一份历历在目的牵挂。带不走的故乡，我却忍受着乡愁的“折磨”。我有三个家，一个叫关庄的偏僻小村庄，因为父亲退休后回到那里，娘也在那里，我认为娘在的地方那就是家。一个叫黄岗的小镇也是家，老婆在那里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孩子们也把那里叫家，因为他们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因为他们的妈妈住在那里。另一个是太和小城的家，孩子和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老婆闲时也来看看，给 孩子做些好吃的，老婆认为这也是个家，孩子们是她的希望和寄托。每次回故乡，看到母亲倚在门旁，迈着蹒跚的脚步，我会泪光盈盈；当我看到父亲清瘦的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我会泪眼朦胧。家里的房前屋后爬满了丝瓜、葫芦、葡萄、吊瓜等等，那是父亲的杰作。我一直想让父母搬到小镇上居住，可父亲舍不得离开这片老宅。这时我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愿卖掉老宅的原因，并给我们弟兄三人一人分一处宅子。这也许是他留给我的一个思乡的凭据，给我一个回家的理由吗？

        故乡的夏天是自然的，我没有刻意去寻找，随处都能嗅到花香，随处都能听到鸟鸣。身处其间，我忘却了乡愁，不再觉得孤单。虽然我没有生在这个小村庄，也没有长在这个小村庄，我对这个小村庄的情绪是热烈的。看到那里已布满灰尘的老屋，看到那爬满乡愁的小院，感到故乡是那样的温馨。那里住着我的父亲、母亲，那里埋葬着从小把我养大的奶奶。从不满周岁，到去阜阳上高中之前，我一直都没离开过奶奶，与奶奶的感情比母亲还深。我没有忘记那个叫关桥的地方，那里是块风水宝地，奶奶就埋在离关桥有20米的地方。30年了，一恍真快，奶奶都走了30年了。每到大小节日，我都会去给奶奶上坟，在奶奶坟前站一会，与奶奶说说话。尽管我与奶奶阴阳之隔，我相信奶奶会听到的，因为奶奶就是我的记忆，奶奶就是我的乡愁。

        乡愁的记忆时常被唤醒，我钻进风干的记忆中寻觅故乡的味道，远处飘来一首哀怨的思乡之曲，深深灼伤我的一颗脆弱的心。躲在城里的楼上，静静地梳理一下自己纷杂的感情，泪水浸湿了一颗受伤的心，也浸湿一段永远的回忆。我有故乡在脑海中陪伴，我有父母亲人在耳畔叮咛，心境处处怡然，我没觉得孤单。每次周末回家前，我会看到故乡的泥土向我微笑，我的心开始荡漾，涌动是温暖、熟悉和喜悦。每到周末回到家，老婆都会说那句话：“你又回来干什么？”我一笑了之。其实老婆不懂我的心，她不懂我心里装得都是故乡，装得都是乡愁呀！
   
        梦里的故乡是烟雨的村庄，我总会在月亮升起的晚上隐隐约约听到家乡的歌。那里有春意盎然，那里有赤日炎炎，那里有秋意绵绵，那里有冰雪峭寒。记忆中的故乡，永远都是自然的，自然中带着暖流、凉爽、惬意和希望。我不希望我的乡愁只写在书本里，岁月在无情地改变着一切，我感觉到自己老了，老在怀念故乡亲人在月落之前的丰收喜悦，老在怀念的动物奏出不同的旋律，老在怀念老家那盏熟悉的灯光下那张慈祥的脸。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轻风翻动着一页一页的日历，我多少次与乡愁在黄昏中相约，我多少次与乡愁在细雨中结伴。我不能在阵阵落红中如此憔悴，我岂能用廉价的老酒把自个灌醉在那个月高风清的夜晚。记住乡愁，留住乡愁，我的故乡，还装着我的乡愁。用思念去封口吧，贴足邮票寄往故乡，希冀着一份惊喜的意外，我将心寄托给春暖花开。那爬满乡愁的故乡，别有一番诗意，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