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陷落的天空

草原，陷落的天空

——袁秀吉

康巴诺尔

该是一次失神——

青草，羊群，结伴盛开的花朵

还有盛满夕光，一点一点融进身体的蓝

它们简单。宁静。安详。

康巴诺尔，我要如何说出一种慢

说出幼年的湖水

说出突然爱上的风声，我怀中放牧的

清晨和傍晚

说出我们。一一返回

又悄悄消逝的今生

茶马古道

辽阔与苍茫

流动或静止。驼铃的居住之处

我把自己想象成渐起的露水，

比童年还遥远的

风和风声

还有什么，比遛草地更接近历史。

在盛夏在张库大道

在老车倌儿的耗尽光阴的故事里

我身披风尘，去古代

去一个商旅呼啸的内心，叙述真爱

直到暮色沉沉

直到夜色如凉

西土城

那是落日

那是城垣

那是我中年旅行至此的沉默——

繁华睡去，黄土堆成为最后的风景

西土城，一个辉煌的传说途径黄沙

途径灯火相望的城池和蹄印，在一块陶片的呼吸里

暂停。这巨大的荒芜之地

谁是草原最后的王者？穹庐下

一个没有姓氏的人，捧着星星和傍晚，

神情恍惚，一路还乡

如果你来

就在夜里，看星星

如婴儿。满天星光汇聚胸膛

我温柔。喘息。空心。全都因为你

是的。我必须这样慢下去——

咬着草根，望着远方

如果你来，我便是草原上，安静的湖水

湖水上，陷落的天空

是山上参差的树木，爱上的晨曦

是怀抱英雄的原罪，坐在人间，给我发呆

热泪盈眶

写诗者简介：袁秀吉

笔名雨倾城，女，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西北军事文学》《星星》《散文诗》《诗选刊》《山东文学》《散文诗世界》《散文诗名家》《文学界》《散文世界》《红豆》 《辽河》《岁月》《参花》《燕赵诗刊》《西部作家》《滁州日报》《阿拉善日报》等报刊。

读诗者简介：高晶

河北张家口广播电台新闻记者。习诗一年，已获得当地诗歌创作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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