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温柔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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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5298 | 回复2 | 2015-8-13 08:3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新书《寂寞的女子都是旧相识》自序

改完最后一篇文章时,小城的暮色已经被夜色侵占。
时间的流逝从来都是说快就快,说慢就慢。昨天好像还在为人生的第一篇小说构思,今天就已经是正式写作的第五年。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斑斓的事。这些事就像在一间空旷的乐坊里,用手指拨弄各种乐器,发出质感有别而余音绕梁的声响。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写东西。五年级的时候写宫廷,初中写豪门和武侠。上高中时写周记,别人写一篇,我可以写半本。大学的某一年春天,雨水旺盛,我在纸上写了一个故事,写完了,忽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惆怅之感,仿佛一艘离岸的船。
我把这个故事录入了电脑。它说的是一个城市里的女人回到山里,寻找隐居的恋人。俗套的故人重逢后,他们在夜晚的阁楼里对谈,说些玄而又玄的人生哲学。这个故事没有发表,我很珍视,觉得应该像婴儿初次落发的胎毛或者是初恋交换的礼物一样,郑重地收起来。
在它之后,我陆续写了很多短篇小说。多多少少的读者在大大小小的刊物上看到我的名字。他们写邮件给我,在博客还没有式微的当时去造访我的博客。

然而,就像人长着长着,容貌会发生变化。写作也一样。关心的题材,观察的角度,输出的情感,使用的笔触……都会不同。写作的人一次次地尝试和探索,如同在柜子里取出不同式样的衣服,揽镜自照,螓首一笑。
这些文字是剪下的指甲。它也许有不健康的斑点,也许曾经被指甲油华丽粉饰,它只是曾经属于我,而对我不再产生新的意义。但对读到它的人来说,它的每一次都是新的。这是它值得存留的原因之一。

我写过很多爱情故事,长的短的,各式各样。写了很久之后,我才有过人生的第一次恋爱。这种情况不是个例,却终究难以启齿。好像外人眼里的家缠万贯不过都是空头支票,会懊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在富贵人家。
恋爱后,倒没有急于推翻一切,只是渐渐怀疑写作的可行性——爱情的感觉是其它爱以外的方式都不足以表达的,文字也不能。通感在这里无法生存。所以你看到的我的小说,我们的小说,都是复写的纸张,拓印的图画,是爱情的回魂。它和爱情本身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

一步步向前,移步换景,走向繁复庭院的中心,或是漫长旅途未知的远方。总之,写作是一种行走。每一刻都在拾起或放下。回眸的一瞬,我无法承担太大的责任,说曾经写下的字是善良或美好的。但我至少可以说,它们是真诚的。真善美,真在最前面,也是文字最不可匮乏的品质。
我不擅长迎合时势或投其所好,永远都在写着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也从来不为自己规划下一刻的行程。就像有人喜欢我的短篇有人喜欢我的长篇,有人觉得我散文写得比小说好,有人更愿意读我的古风小说而不是现代故事。我记得每一个声音,却无法顺应所有的人。

二十四岁的这一年,短篇小说集要出版了。这是我与它的缘分。
我一直相信缘分,相信相遇与别离都是既定的,相信到了该到的时候,夜空中会有烟花盛放,你我拥抱或挥手,不必寒暄或挽留。


张秋寒
2015 /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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